难忘的的童年记忆

更新时间:2025-10-05 09:07:13

难忘的的童年记忆

我是在豫东平原的黄河故道旁长大的。那里的天,高远而辽阔,云朵像棉絮一样,一团团地浮在蓝天上。七八十年代的故道,早已不见黄河的汹涌,只余下一道宽阔的河床,和两岸的沙土地。

春天,故道两岸的槐花开了,白茫茫一片,香气飘得很远。我们这些小孩子,便攀上树枝,一把一把地捋槐花吃,甜丝丝的。大人们则忙着在沙土地上点种花生。那时的农活,全是人力,牛拉犁,人点种,后面跟着个小孩子,赤着脚,踩实土窝。沙土细软,踩上去温热,脚底板痒痒的。

夏日里,故道成了我们的乐园。河床中央低洼处,雨水积成了一个个水洼,我们称之为“坑”。中午大人们歇晌,我们便偷偷溜出家门,三五成群,扑进坑里凫水。水不深,刚没胸口,却清澈见底。我们在水中打闹,摸蛤蜊,捉小鱼,直到日头偏西,才湿淋淋地爬上岸,躺在热乎乎的沙土上,把身子滚干。回家免不了一顿责骂,却总也改不了。

最喜夏夜的打麦场。大人们摇着蒲扇闲聊,我们则在麦秸堆间追逐嬉戏,累了就躺在麦秸上数星星。豫东平原的星空,低垂而明亮,银河横贯天际,清晰可见。有时会有露天电影,方圆几里的人都来了,银幕前后坐满了人,我们小孩子挤在前面,看的什么片子倒记不清了,只记得那种热闹的气氛。

秋天,故道两岸的高粱红了,玉米黄了,沙土地里的花生也该收了。我们跟着大人下地,说是帮忙,实则是为了在地里烧花生吃。挖个土灶,捡些干柴,把刚刨出来的花生带秧放在火上烤,不一会儿便香气四溢。烫着手剥开,花生仁还冒着热气,放进嘴里,满是泥土的芬芳和新花生的甘甜。那种味道,至今难忘。

冬天的故道,显得格外空旷。北风呼啸着掠过河床,卷起沙土,打在脸上生疼。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,仍冻得鼻涕直流。这时最喜欢的是拾柴火。故道里枯草多,树枝也多,我们捡了捆成捆,背回家烧锅。有时也能捡到野兔,便高兴得如同捡了宝。

故道旁的日子,简单而充实。没有电的夜晚,煤油灯下写作业,听爷爷奶奶讲古;没有玩具,自己制陀螺、叠四角、滚铁环;没有零食,偷挖地里的红薯烤着吃,摘树上的枣子揣满兜。

如今回想起来,那段时光虽清贫,却充满了最简单的快乐。黄河故道的水早已干涸,但那片土地上的童年记忆,却如故道里的沙土,细腻而温暖,永远埋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